记者金歆（图左一）正和购房者交流
忐忑，房价有没有降到底
我在房博会现场卖了四天房子——在名城房产展位当售楼小姐
本报记者 金歆/文 杨晓轩/摄
“房产哥，记者妹，一起参加房交会。房交会，折腾累，满场都是甲醛味。哥和妹，想流泪，谁让咱工作是这类。甲醛多，人不少，大家分分没烦恼。夜笙歌，夜写稿，做人差距真不少。火拼了，收工了，瘫在地上动不了。哥和妹，不流泪，明年继续房交会。”
就像这个段子里写的一样，每年两次的房交会，是房产记者的“噩梦”。
本周一，浙江省第十八届房博会闭幕，在这次的房博会上，我怀揣了一点小兴奋，因为这四天，我来了个角色扮演，去名城房产的展位上做了四天销售人员。真实的楼市到底是怎样的？
啥都不重要，价格最重要
顶着一路刺鼻的装修味，找到名城房产位于和平会场的展位，先“侦察”一下这几天的工作环境：展位差不多400个平方米，略呈长方形，左手边是湖左岸的沙盘，右手边有一个美女模特，提供照相服务，吸引人气，最里面是名城公馆的沙盘。
“名城公馆马上要开盘了，位于桥西板块，首先开的是3号楼和10号楼……”上岗前，耳濡目染一下，我跟牢销售员小岑，学习一下销售套路。
“价格多少？第一次开的话，价格应该低一点！”一位戴眼镜的阿姨不由分说地打断小岑的介绍。
“目前周边二手房价格在25000元/平方米左右，我们预计均价会在23000元/平方米。”小岑赶紧亮出价格优势。
可能是觉得价格还不错，眼镜阿姨详细询问了户型、朝向、贷款政策等问题。“如果感兴趣的话，我们这里有看房车，可以一起去看。”眼镜阿姨在小岑的介绍下，坐在一边的休息区等待发车。
和小岑相视一笑，我的心里更是有点沾沾自喜，觉得能去看房的客户，应该意向还算强烈，谁知小岑给我泼了盆冷水，“这种属于什么功课都没做的客户，一般不会下单。”
做了三年多销售员的小岑，趁人少的间隙给我传授起“卖房经”，“来看展会的，一般分两种，一是随便来看看的，二是有目的性，到现场来做比较的。”在小岑看来，后一类的客户比较“靠谱”。
老业主，因为降价来搅局
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在上周六和周日。
周六上午大约十点多，十几位身穿红色T恤的人出现在展位上，“他们是湖左岸的老业主。”销售员燕子在我耳边轻声说。
十几位“红T恤”中，男性居多，其中一位男业主，估计是怕被熟人认出来，戴着鸭舌帽，还架了一副女士墨镜。他们没有拉横幅，也没有对现场沙盘进行破坏，只是充当起了义务讲解员，当然，说都是名城的种种“不好”。
这是我眼前出现的一幕：
销售员燕子在给一对小夫妻介绍湖左岸：“房博会推出的是5号楼，7.5折，优惠完之后的均价在15500元/平方米左右。”
“7.5折啊，力度挺大的，房源还多不多？”夫妻俩兴趣挺浓。
“你们还敢买吗？去年我买的时候单价2万多，现在只有1.5万了，没准以后跌得更低！”一位“红T恤”在一边盯着，不依不饶。
看到这番情形，小夫妻有点傻眼，尴尬地走开了。眼看着“红T恤”搅黄了生意，燕子只能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遇到老业主来闹事，不能主动招惹他，就像刚才的情形，我们也不能上去辩解，话来话往，他们情绪就会非常激动。”燕子说。
销售员，干活更努力
上周六、周日两天时间，“红T恤”基本都是上午十点多来，下午三点多走。湖左岸的销售员俊哥说，这批“红T恤”中，有不少都是他的客户，“因为我卖的房子多呗！”
按我的想象，俊哥看到以前的这些老客户，多少会有点尴尬，我问他，有人来找你麻烦么？
“这倒没有。我自己也是去年买的，18000多元/平方米，也比现在的价格高。能怎么办，只能放在那里。”俊哥说，买什么都有涨有跌，“他们的心情我能理解，但法律上讲不通”。
俊哥是湖左岸唯一的男销售，除了接待客户之外，案场上的体力活基本由他包揽。一箱箱的楼书，他负责搬到沙盘上，闷热的案场里他还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，不一会儿脸上就是些细密的汗珠。
做销售7年多，俊哥待过不少公司，从楼市高歌猛进到惨淡低迷，他都经历过，“原来是客户给我打电话，让我提前告诉他们开盘信息，但今年，房子越来越难卖。”
房子越是难卖，越体现销售员的功力。
“小区周边哪里有菜场，哪里有银行，有哪些银行，各种配套都得自己搞清楚。”俊哥说，上到国家政策，下到小道消息，无论是和楼盘有关的还是没关的，做销售的都得了如指掌。
观望情绪，挥之不去
在所有销售员的努力之下，虽然有“红T恤”来搅局，名城的展位这两天的情况也还不错，上周五、六、日三天，共发了20多组客户去现场，其中绝大部分是去看湖左岸的。
“为什么有人来闹事你们还会买？”我问其中一位看房大叔。
“如果我是他们，估计也会很难受，跌了几十万呢，不是小数目。”大叔笑着说，站在他的角度上看，来闹的业主没什么道理，“如果涨了，他们为什么不说退房呢？”
只是，一说到要不要现在下单的问题，大叔也非常非常犹豫，他觉得湖左岸的跃层户型不错，离地铁口也非常近，“我就怕还有价格更低的。”
价格，总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，哪怕湖左岸打了7.5折，已经是这届房博会上的最低折扣，仍然有人希望，这个折扣再低一点。
“现在连首套的首付都要四成了，利率还要上浮10%，我们刚需哪承受得起。”一个相貌斯文的男生抱怨，虽然价格低了，但实际付出去的钱，似乎没少。
大家似乎都在等一个理由，一个足以让他们下单的理由和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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